校際必勝大法! – 一、 音樂評論員?

平常在報紙雜誌看到音樂評論,通常我都會盡量避免讓目光觸及到頁面中的任何一隻字,以免污染我的思想。有一次開車,偶一不慎,無意識地聽到了電台廣播的音樂評論,害我整天都感覺烏煙瘴氣、潮熱盜汗、憂鬱易怒、甚至有自殺傾向,十足更年期一般。請別介意,我並沒有攻擊樂評人的意思,這純粹是我個人的怪癖。

我認為音樂是用來演譯或欣賞的,多講無謂。好的音樂,介紹給知己欣賞,說得再天花亂墜,也是浪費時間!倒不如趕快一起去聽聽;不幸遇上了差的音樂,當然是趕快逃跑,還講!?就像在七月節遇上了不該看到的東西,最好是盡量去把它忘了比較好,講多了也於事無補。如果你有比演奏者更好的演譯方法或技術,請趕快閉嘴,演奏給我聽聽;朋友不多的話,關上房門奏給自己聽也爽,奏給朋友聽更爽。唯一有意義的音樂評論,是在教學上,這也是應該關上房門的。

文章大致講述一個在本港牽動著十幾萬學生的死活,幾十萬家長情緒上的波動,以至上萬名樂器/聲樂/樂團/合唱團老師們飯碗的比賽,其活動中百多則比賽章程中某些荒謬規則的由來,參賽者們可耻的心態及可笑的行徑,與及適合用上近期流行的形容 –「不符合國際標準」的評審委員及含糊的評分方式。

作為一位樂器老師,我可以驕傲地告訴大家,我已很久沒有被這個比賽影響過了!影響有好有壞的,例如它曾令我收入突然倍增,現在可沒這機會了;壞的例如為了它而奔波努碌、忐忑不安、怒髮衝冠、大造文章。

校際必勝大法! – 序

透過一位指揮本地名校合唱團的朋友臉書的連結,看到一編題為﹕「XX音樂節──從旁枝末節的比賽規則談起」的文章,朋友對之評價甚高。文章是由一位音樂評論人所寫,幸有友人好評,不然我必定錯過了這編好文章,亦不會引發我去寫這編廢話。

考級與通渠

「樂器考級是達成教學目的的工具。」這是大部份本地正規音樂教育家對樂器考級的態度。(其餘絕大部份外地音樂家會問﹕「甚麼是樂器考級?有這麼一回事的嗎?」)達成甚麼目的呢?例如音階練習,有時學生不願意做,主要是由於他們不知道為甚麼要做,也不明白做了會對琴藝有甚麼好處,或純粹因為缺乏集中力而導致那些本來簡單的練習變得困難,同時亦變得沈悶,又或者單純是學習態度與品德的問題。這時候老師們便既不用多動氣,也不用多解釋,一句「考級需要!」問題便解決了。很明顯,這也不是個很好的工具,不過總算達成目的,尤其對於沒有經驗的老師來說,更是不可多得的利器。還有其他目的,例如學生其實奏得不錯,就差那麼一點信心,老師便會讓他們去考級,拿個好成績來,自信就自然來了(雖然近年這套好像已經行不通了)。

假如家長們在對孩子的學習進度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跟老師建議說:「該考級了吧!」就好像家裡廁所渠道淤塞了,通渠的老伯已經忙得不可開交地用身邊不同的工具例如鏹水、鐵枝、彈簧通渠器、壓縮氣體等去處理那些便溺物,又要小心不要破壞了渠道和馬桶。住客拿著一件東西說:「該用這個了吧!」從手中遞出一支香。老伯心想﹕「我通渠幾十年了,難道會介意那丁點兒臭味嗎?還不過因為你自已嫌臭!假慈悲!」

說得直接淺白一點,老師教你的小孩已經大汗淋漓了,費盡心思,挑選有趣的曲目,生動地解說,衷心稱讚以提昇學生成功感,遁遁善誘(苦苦哀求)學生練習音階等基本功,威迫利誘,勵正嚴詞,又要小心避免傷害學生自尊和自信心受損。家長跟老師說:「該考級了吧!」從手中遞出一疊對於該學生來說程度是沒可能做得好的考試曲目,老師心想﹕「我教學幾十年,難道沒有辦法教好你的小孩嗎?還不過因為家長的虛榮、人考我考的羊群心態、天真地以為孩子考了幾級就能怎麼樣!井底之蛙!沒文化!沒水準!五音不全來越級挑戰!呸!」

一件工具能否用得其所,很簡單,就交由工匠去決定甚麼時候用甚麼工具,不就行以了嗎!

然而,就本港的音樂教育風氣而論,考級這件老師用的工具定操控者定議早已變得模糊。這可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哦!試想想軍人的工具,即武器,被壞人硬搶來用了,那還得了呀!老師的工具被商人偷偷拿來當賺錢的跳板。到底是那個腦筋有毛病的人想到,初級學費只有高級的六分之一價錢,然後每升一級就貴一點呢?

這不是我第一次用厭惡性工作比喻教學工作,有人覺這是潛意識討厭教學工作的表現或發洩。一點也沒錯!假如老師不會苦中作樂的話,就要發洩到學生身上了。如上文所述,教學過程中,生動地解說就如小丑討好觀眾,費盡心思如保險經紀,埋沒良心地稱讚如化妝品推銷員,苦苦哀求好比行乞。除非面對的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好學生,否則古典音樂教學工作配合無理考級時所要承受的厭惡程度,可說是集七十二行之大成。

牛奶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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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奶公司?

剛度假回港,送過兒子上暑期班,時間剛剛到了那「上班族上了班,同學們上了學,主婦們還在睡」的日照寧靜時間。路過一間略有名氣的茶餐廳,看到門外的長龍,真令我感到大惑不解!

怎麼可能會有一堆傻瓜,願意一大早,為了一頓早餐,在烈日當空之下,排隊等十幾二十分鐘呢? 我個人是絕對不會在可以選擇的情況下,把排隊安排為一天之中的第一件事;必須要排隊的事情已經夠多了,早上家裡要排隊上廁所、出門口要排隊進電梯、到了車站得排隊上車、到了國中,美女同學們都總是「佔用中」,排了隊卻還被插隊、作為音樂家,管樂的職位永遠都無虛席,排隊終於等到那首席死了,卻換自己琴藝不爭氣了…等等排隊的狀況,多不勝數,何必苦了自己呢?更令我不懂的是,排得汗流浹背,為的是那頓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早餐。

「炒蛋和吐司」,居然就是這餐廳的招牌菜。我也要開一家餐廳,招牌菜是白開水和米飯。這餐廳也許想客人盡快點菜、吃、離開,菜牌基本上就只有A餐和B餐。由於真的沒甚麼好選的,大家排隊後點的,都是「腿通(火腿絲湯通心粉),炒蛋吐司,奶茶」。老實說,每家港式茶餐廳,做這幾道菜,味道上真的不會有太大的分別。雖說其炒蛋因混入了鮮牛奶而特別香滑,但原來店名純粹出於店主曾為澳洲一間農場工作而命名,那實在也算不上是甚麼賣點。

不過,最離譜的是,這家店最廣為人知的絕技,並不是其菜色的美味,而是店員們呼喝食客的差劣服務態度。

儘管這家餐廳亦同時以上菜速度高而聞名,可是如果效率換來的代價是服務態度差劣,就好像女朋友美若天仙,卻原來是個長期患香港腳,發出陣陣潰爛的惡臭的男性,我可接受不了。 另一方面,也許真的回港生活久了,在茶餐廳裡,點菜後30秒不上菜,不是可以投訴的嗎?

若干年前我曾到訪過此店,吃過「半」頓早餐,記憶猶新。那次碰巧不用怎麼排隊,一進門,我被店員用眼睛指示到一張座滿了人的桌去。我心裡正納悶:「哪兒有位呢?用眼來指真的是…」我還未想完我要用的辱罵字眼,就已經被店員的叫聲嚇停了,我連在幻想的層面上都佔不了作為顧客的上峰。「過去、過去!快走的了、走的了!」那氣氛就好像在戰場的最前線,長官跟小兵說:「上前、上前!快死的了、死的了!」一樣的殘忍,前面的士兵都還沒中熗,生龍活虎,炯炯有神,突然被人咀咒著,還擺一個人在身後其待著他的死亡。

當我被派上戰場最前線,正要座下來,屁股卻還未觸碰到座椅之際,服務員用陰間逃脫的遊魂野鬼般鬼魅的步伐,無聲無色地溜到我身後。我覺得這技術應該歸類為超能力,餐廳為了用盡每一吋空間,在坐位與餐桌的擺位安排上相信真的花了不少心血。每位食客的背部,不是靠著別桌,就是貼著另一位食客的背部。座位與餐桌之間,基本上是沒有任何多餘的空間,隨時能夠感受到鄰近食客的體溫,在這裡用餐,感覺很溫馨的。

服務生在使出瞬間轉移後,馬上用野獸一般的中氣,從丹田發聲,吼出一聲:「講」。請注意這個沒有標點的單字「講」,並不是警匪片中,幹探對疑犯粗暴地質問之後大聲喊的「講!」那麼有勁;亦不像發現戀人大街大巷拖著第三者之後抽泣著沒勁地說: 「我都看到了,她到底是誰?講!」般對答案有所渴求。那可是很難演譯得好的一個「講」字,既不能有提問的語氣,因為他壓根兒一丁點也不在乎你要點甚麼,那算不上問;更萬萬不能表露出半點對回覆的其待,因為他知道你一定會遵循命令回答他。其語調就好像黃帝面對眾興家時說「平身」一般,慢慢的、淡淡的、莊嚴的。那可是聖旨,難道你想一輩子跪著嗎?你也不想座著沒東西吃吧!

牆壁上的餐牌齊整的例出鎮店三寶,早餐、茶餐和快餐。餐牌大概是這樣的﹕

早餐 快餐
牛西火咖 牛西冷

油煎腿啡 油煎熱

方雙通或 方雙鮮

飽蛋粉茶 飽蛋奶

不管我反覆看多少次,都實在是看不懂,結果隨便跟同桌的兄弟點了一樣的東西,他聽完我點菜之後,眼神好像想澄清,我們只是被強迫搭桌子,萍水相逢罷了!

至於為甚麼是「半」頓呢?因為當奶茶正朝著我的方向送過來的時候,我生怕那凶猛的傳菜員在桌上找不到空間,會把我拖出去給鍘了,我連忙推開吃了一半的盤子,在狹小的餐桌上挪出空間恭候大駕。豈料我那吃掉一半的腿通和炒蛋吐司,在奶茶碰到桌面的一瞬間,被傳菜員使出一招偷龍轉鳯,把它們都變走了。也許在我推開盤子的那一刻,他就認定我是吃夠了!

這突如其來卻又精湛萬分的魔術戲法,霎時間我甚至沒有反應過來。到我發現的時候,我在肚子裡悶哼了一聲,竟然也被背對著我的傳菜員洞察得到,馬上吼出一聲﹕「點?」他的意思也許在問「吃,還是不吃?」。我見他的手指已有半根插了在湯裡,我也不甘示弱,帥氣地看著窗外輕嘆,一邊用掌心對著他,無聲無色地發出鋼鐵人的衝擊光束把他推開了。

在這樣的一家餐廳,顧客們所要承受的,是比監獄裡的囚犯更不受尊重的態度,卻竟然是遊客們必經的名店。不論那些遊客是國內的、對岸的、還是其他國家的,這茶餐廳都代表著香港的傳統文化。這,真的是香港的傳統文化嗎?

小時候到過一間中藥店,老闆就是中醫師,坐在最裡面的鋼材辦公桌後,桌上有一個紅色的小枕頭幫病人把脈。老闆娘坐在門口附近位置,手裡永遠拿著報紙,旁邊開著收音機,彷彿在經營的是誇國企業,時事資訊分分秒秒都必須掌掘在股掌之中。一名較年青的店員在百子櫃前團團轉,忙得不可開交。那裡的氣氛,跟上述的餐廳有點相似。每當有顧客進入的時候,老闆娘都會板著臉,拉長嗓子,問候顧客一番﹕「有病到那邊,配藥到這邊,沒事就滾到外面!」彷彿所有顧客都是仇人一樣。也許跟社會文明水平有著關係,這種處理手法能夠用最短時間把沒有實際需要的非潛在顧客趕走,當然也無可避免地趕走了部分顧客。擺著一副凶巴巴的姿態,也有可能是出於保護自己,先發制人。這樣的一位老闆娘,就連黑幫收保護費都要派個較有經驗的高層。
「這裡誰管的?」咬著牙籤,扛著一盤快要凋謝的年吉,搖搖晃晃進店裡放下。
「有病到那邊,配藥到這邊,沒事就滾到外面!」老闆娘照老樣子不客氣的招呼。
「喂!看不懂嗎?你別裝蒜?」小混混漫不經心。
老闆娘馬上就翻臉,凶巴巴地喊﹕「你看我像算命的嗎?你媽沒教你識字看不懂招牌?這裡像花店嗎?你有病還是沒病?」其實老闆娘是真心看不懂的,因為她眼睛從來都不會留意走進來的顧客的樣子。
沒經驗的小混混被問到身體的健康狀況,有病還是沒有兩,一時間也只懂﹕「我…」正當他支吾之際,老闆娘己經大喝一聲﹕「沒事就滾到外面!」真是棋高一著。

像在電影「功夫」裡面的包租婆,寫實地描繪了七、八十年代的這種老闆娘或「包租婆」們都是凶巴巴的現像。為避免性別歧視,其實那年代的男性老闆都一樣的凶狠。當年我約了住大嶼山的同學,講好了我會乘十一點鐘的船,結果我早到了,乘了十點鐘的班次,早了一個小時到達。在沒有手機的年代,到「士多」(辦館,粵語直譯英文的Store)借電話打是很普遍的。那是候的士多甚至會把電話直接放到店外面方便大眾。我走進了一間士多,看店的是一位大叔。我禮貎地問﹕「麻煩你一下,請問可以借電話打嗎?」那位大叔拉長著臉,慢慢的把頭抬起來,用低沈的聲線,輕聲而平靜地問我﹕「你媽沒教你,跟人講話,要先稱呼別人嗎?」年少無知的我,真的一臉汒然地反問他﹕「請問我怎麼會知道你的名字呢?」大叔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但是卻沒有長嘆出來,只是閉著。也許就是近日流行的唐青儀(行政長官梁振英太太)金句 – 「倒抽一口涼氣」的寫實演譯。他接著說﹕「你不識字嗎?看不懂招牌嗎?」為了借電話,我不惜一切,連忙跑到店外,舉頭找尋這位大叔的名字的線索。「坤記士多」四隻大字,高高的掛在店門口。難道這位大叔覆姓「坤記」,名字叫「士多」?還是姓「坤」叫阿「記」呢?士多叫坤記,那老闆本人倒底是姓坤,還是名坤呢?也沒道理呀,難道西遊記的作者姓「西遊」嗎?他是老闆嗎?結果我跑回去,跟那位大叔講了一句用廣東話講非常彆扭的句子﹕「坤,請問我可以借電話一用嗎?」大叔真的沒有食言,萬分不願意的把電話從櫃枱下面拿上來。現在回想起來,我寧願大叔在我一進門口便說﹕「買東西到這邊,不買東西的到外面,借電話的到天邊」算了!

這把顧客當作仇人的現像自從八十年代初,隨著日資百貨公司在港投資,日本文化漸漸滲入而有所改變。當年我跟父母第一次到新開張的沙田八百伴百貨公司,早上還未開始營業,我們便已在門口等著,為的就是一睹員工們在大門口兩旁列陣歡迎顧客光臨的日資百貨公司傳統。雖然當時我只顧著跟老爸取笑那誇張的禮儀,其實在心裡,卻是一股震撼!震撼得啟發了當時小學二年級的我,在離開該百貨公司時問了一條以年紀而言相對地有深度的問題﹕「這裡又有禮貎,又有試吃,又有試喝,玩具可以試玩,還派試用裝產品,。我們卻只來撒泡尿。假如我們每天都來一趟,他們不蝕本嗎?」老爸說﹕「你少替他們擔心,他們做百貨,你終有一天會在這裡花錢的。」老爸果然沒算錯,我們差不多隔天便會去白吃白喝,在不到一個月內,我們在八百伴百貨公司買過第一件產品之後,便跟家樓下的「大小通吃」雜貨店的老闆跟老闆娘永別了!(起個這樣的名字,名符其實是童叟都吃的傳統港式商人,當然也是擺出大爺姿態的老闆。)從此以後,家裡基本上所有東西,用的、穿的、吃的、喝的,都是從八百伴買的。那一泡尿,我們真的蝕了!

自此以後,我開始思考這種傳統港店現像的型成過程。經過了幾十年的生活經驗,等到這種港店已日漸式微的時候,我終於找到了與港店非常類似的群組 – 港女!除了型成過程類似之外,連後來的社會定位也相似﹕「大家都早已沒有市場了,還是一臉子臭屁」!型成過程 – 都是被寵壞!

有一位音樂界的前輩,他與我的每一位音樂界朋友遭遇也差不多,在歐洲名牌音樂學符畢業,在知名交響樂團當過首席位置一段時間,活厭了便,衣錦還鄉,把正統的古典音樂文化帶回國內發揚光大。這位朋友就稱呼他做戊名吧!戊君在回港後,偶爾在樂團演出,閒時跟朋友合室內樂,心情好時會舉辦演奏會,為了糊口,也有在學校教學,還開了家工作室用來教授樂器課,過著無憂無慮的寫意型藝術家的生活。為了避免給工作室補貼租金,在報章雜誌刊登了一小段廣告﹕「留學歐洲老師,教授樂器,耐心,工作室於蘇豪區。有意請電XXXX-XXXX」廣告一出,問題大了!每隔幾十分鐘就有人打電話來﹕「請問老師有八級程度嗎?我不要程度不夠的老師來教我孩子的。」這就好像問達斯汀·霍夫曼 (Dustin Hoffman)﹕「你有無線藝員訓練班的畢業証明嗎?我們這裡拍的是給學前幼兒看的 Youtube 頻道 ,在選角上絕對不能馬馬夫夫的,必需要專業的演員訓練證明資格。」

又有的時候問了價錢,被學生家長反問﹕「嘩!怎麼會那麼貴,你一課的價錢,在我家樓下的琴行可以學一季了!還送樂器呢!」那幹嘛他們不跑進林寶堅尼 (Lamborghini) 的陳列室,看一看價錢之後找個店員問﹕「嘩!怎麼會那麼貴呀,你一台的價錢,夠我買一百多台比亞迪了!還送電池呢!」

也有一些學生家長,明明自己是老闆,講話卻像個私人秘書﹕「我兒子一個禮拜就只有星期天早上九點至十點有空,放學不要遲,他要趕到教堂;也不要早,他有游泳訓練。」我小時候也很想跟學校老師說﹕「我發現我一天裡就只有零晨兩點半到三點十五分左右有辦法專心,我們可不可以只在那段時間上課呢?」為甚麼我們沒有這麼做呢?

可笑的家長會說﹕「我孩子甚麼都好,就是沒紀律,又懶惰,也對音樂沒甚麼興趣。你有辦法讓他不練都會演奏的話,我多少錢都肯付你!你可以嚴厲一點,打他也沒問題的。」我倒有興趣知道,那你孩子除了會呼吸之外,還有「甚麼都好」的呢?後來戊名也練成了一聽到類似的內容,便會反射地說﹕「我教樂器,不帶小孩的。」

更有家長習慣了做生意的口吻﹕「我結你跟我女兒半年,我要她升兩級,達不到標的話,我們的合作就終止!」為甚麼我就不敢跟小兒的班主任這樣講呢?!

結果戊名漸漸變得不憤嫉,廣告甚至改為﹕「世界頂級一代宗師,閒著無聊教授樂器,對懶惰無向學心之學生毫無耐性。不設體罰。本人不持有業餘考級證書,懷疑勿擾!XXXX-XXXX」我現在才發現,原來跟中藥店老闆娘的﹕「有病到那邊,配藥到這邊,沒事就滾到外面!」囂張程度有過之而無不及呢!

這種囂張不只限於港店,在世界各地的店也不難發現,不同樣的是,他們通常不會以言語或文字來威嚇顧客,而是在銷售手法上的刁難。例如一位在日本製作小提琴的師傅,他設計了一種肩托,很好用,很舒服的,可是他就只賣給日本人。而且一定要提琴家親身到訪他的工作室,驗明正身才給你造一個。又例如某牌子的手工製作松香,一年就只出貨兩次,每批限量,如欲訂購,請先留名排隊,耐心等個好幾年,不賣給外國人。後來我找了一個住美國的朋友幫我訂,等他們發貨時,朋友已經搬家好幾次了!又過了一年,我再嘗試去訂,他們卻說由於關稅和郵政的問題,不賣亞洲。好不容易,看過了幾屆奧運會,終於等到他們肯發貨到全世界,興高采烈地收到他們發給我的電郵跟進訂單,在回覆中我卻看到:「我們會發貨到全世界,就是不賣到中國!」

我不管該公司是否因為中國假貨嚴重才作出這樣的一個商業決定,上述的松香我已發誓一輩子不會再嘗試去訂購。連續三次對同一件貨品訂購失敗的感覺,比對同一個心怡女生接連表白三次還沒有著落更差。我不太欣賞那些被同一位男生多番追求,都不會直接了當拒絕的女生;不過卻其實還蠻欣賞某些囂張經營的商號。例如某意大利製琴師傅,假如你現在去訂購他的提琴,他會跟你說:「最快也要六年之後回來取貨,如果到時候我還未有死掉的話,應該還來得及的!」

嚴格來說他不是因為「 囂張 」所以才這樣做,他也是迫不得已的。他手就只有一雙,做一把琴要花的時間一點也不能少,絕對不能偷工減料來節省時間。製作一把意大利手工提琴,就是要等那麼久,不然怎麼能稱得上藝術品?可是他究竟有沒有認真地去檢討製造過程,能否在不影響提琴質量之下節省製作時間呢?我想是沒有的,第一個原因是他是歐洲人,「著急」這個詞彙只會在字典裡面出現,卻從來未曾在他們的心裡浮現過;第二個原因是,他夠自信,清楚知道自己的手藝只會越來越有價值,名聲只會越來越高。跟本用不著急起來,趁有訂單賺快錢。

很多機構都會為自己定位,又或者至少在開店的時候老闆會有過某一種理念。例如上述的提琴師傅,很明顯是把「傳承手藝,製作優質提琴,重質不重量」等放在最優先的位置。我也有聽前輩說過,文革之後某大陸牌子的座右銘是「廣泛推廣提琴藝術,製作學生廉價提琴」,重量不重質,是我們加上去的。在每次的銷售過程中,都不難發現店員前所未有地竭盡所能,買小送大,務求令顧客感到賓至如歸,彷彿到了夜總會一般。因為那是利錢最高,佣金最高的產品。

這好像變成了兩個極端,真材實料的都是凶巴巴的,偷工減料的便宜貨反而彬彬有禮。這種現像相信在每一個發展中的城市都確曾經出現過。一般會在城市整體文化水平日漸提高的風氣之下改變。

先不討論那些假裝沽清或透過故意減少生產或其他方法做成不安的饑餓營銷。

老闆娘坐在收銀處看著這一切,彷彿視而不見,只要遊客們繼續來,她才不管員工們對顧客的態度,而正正是這種沒有靈魂的商業模式,在香港才能得以生存,那是多麼可悲的一件事。偶然聽到有人說,這餐廳代表著香港人的精神,有效率、拼搏、以及冷漠,值得遊客們去體驗。我終於明白,為甚麼那麼多香港人,都好像不太願意承認自己是香港人了。

這餐廳沒有趁人氣旺便加到大眾不能接受的價錢以減省工作量或員工支出。這是普遍被認為是可敬的,沒有趁火打劫,就變成了良心商人,又或是只顧用心做好產品的老鋪。可是在我看來,沒有加價不過是因為老闆自己也對那普通不過的菜式和不怎麼令人懷念的味道沒有信心而已。

那就在對面多開間分店,讓食客們不用那麼艱苦等待吧!為甚麼沒有這樣做,也許同樣是基於「 老闆自己也對那普通不過的菜式和不怎麼令人懷念的味道沒有信心」吧!

Vienna, Best Cities 2014

Vienna rank 2nd place in best-country-to-live-in-2. A friend from Toronto asked me what I think, as a person who had been living in Vienna for almost 10 years. Maybe he was annoyed that all 3 cities from Canada ranked from 3rd to 5th place but all behind Vienna.

http://www.economist.com/blogs/graphicdetail/2014/08/daily-chart-13

The ranking was made by the best analytical minds, exclusively using raw data but no human survey involved. Which is good from some perspective, for example, as a reference on global trend of comfortability, business could explore their market appropriately. e.g. selling foreign real estate to those with relatively lower rank, cheating those people with the possibility to immigrate; selling ANYTHING to those with higher rank since comfortable life makes people stupid. No offence to Toronto, but just a bad interpretation on “stay hungry, stay foolish".

It is easy to put a number on education, health care, infrastructure, e.g. number of universities, percentage of higher education graduates, health funding per head count. The “best cities" ranking, based only on liveability index, like political stability, food supply, hospitals with doctors surrounding me when I am sick… those are the basics. It’s like being held hostage, with sufficient bread, bed and panadol. That’s already liveable. Some other factors like number of museums, civilized people, environment, those are quality of life. Which are like bonus after you survived.

I suppose the ranking aimed for business and politic reference only. Since my Toronto friend made it personal, it inspired me of thinking, how to make a rank of “best inhabit cities for any individual on earth". Why “any individual", if only the locals found it comfortable, it means nothing. “Best inhabit cities for the local" is like “my kid is the best kid in the whole universe". The forest bust be the best place to live if you are an africans forest savages, which at the same time, you might find it impossible to live in any big-city.

So how about “Best inhabit cities for big-city people". This research became racist to those from smaller city, and some NYC look down to any human on earth. Imagine a guy from Aspen read the rank and immigrate to NYC.

Great! Now narrow it down, “Generally Best inhabit cities for those who do NOT want to spend the rest of their life in a small town". If I do not put the word “generally", the name of this rank will be longer than the “Harry Porters".

However, it is almost impossible to put a number for the level of ‘racist’, or the level of residence’s ‘foreign acceptance’. If the rank is for people searching for a better place to immigrate, the internationality level of the place should also be taken in consideration.

Now let’s get back to the topic. For me, the most comfortable city is not only about peace, food and health. If the city you are living lack some of the above mentioned factors, you better leave asap. After ones satisifed with those basics, then we talk about environment, culture, political satisfaction and civilization level of citizens. If you’re satisfied with all the above and you have a stable income, congratulations! Stay there for the rest of your life if you feel happy.

Feeling comfortable is easy, midnight at the back of a garage, lying on a picnic table cloth on the floor, sounds uncomfortable to me, but definitely supreme comfortable for the couple who were having sex on it for their first time in life. So, comfortable or not, is about happiness. In Vienna, the suicide rate is high, lots of citizens suffered from alcohol problems, and the old ladies hate foreigners, not only Asians.

There is another list of “Top 10 World’s Best Countries to live in 2014″ based on “world happiness report" released by United Nations General Assembly. Vienna, Austria rank No.8, Canada rank No.6. http://lifestyle9.com/worlds-best-country-to-live-in-2013

公園

公園

今天我帶犬兒到公園遊玩,毗連大型住宅區的荔枝角公園,於下課後的 4pm – 5pm ,本該是公園遊樂設施的黃金時間。豈料,從踏進公園至離開一刻,跟據觀察,整個公園內只得寥寥可數的幼稚園學生,小學生一個都沒有。於園內散步時,有遇到在拍婚照的隊伍、在談論劇本的創作人、拿著無反相機拍地上螞蟻的剩女、在操練身體的外傭、帶狗散步的老翁、討論鄰居太太丈夫外遇身型的長舌婦、偷偷摸摸的高中情侶、正大光明的初中小情人…… 形形色色,多不勝數,就是看不到小學生的蹤影。

UNICEF 已經在電視賣廣告,推廣「兒童遊戲權利」。為使大眾更容易去接受,建議小孩每天的遊戲時間,只是短短的一小時。

換句話說,即現今大部份的香港兒童,每天的遊戲時間,遠低於一小時,或跟本完全沒有。

一天內「完全沒有遊戲時間」這一點絶對沒有誇張。一位自三歲半開始跟我學琴,現年六歲的學生,當我跟他說﹕「你該花多點時間練琴啊!」他便開始如數家珍﹕「哪裡有時間?我每天下課後都有活動﹕星期一下課後要上英文,數學,鋼琴;星期二下課後要上中文、面試班;星期三上英文併音,之後遊泳教練到我家;星期四也有中文和數學;星期五比較忙,面試班、小提琴、英文、繪畫。」我聽完之後,都不想去追問週末的情形了,他繼續說﹕「每天晚上回到家最早都已經七點半,吃完晚飯還要做功課,之後趕緊洗澡睡覺。」以上的安排,並不只是發生在少數的幼稚園學生身上。

我開始回想起自己的童年,腦海中清楚地浮現出一些在公園裡的影像、一些連名字都未曾知道過的玩伴、捉迷藏時在滑梯上跌到、被頑童搶走手中的大杯裝汽水、與街童腳踏車比賽到家長出沒路段便合拍地保持安全速度和排名以免被罵…… 我很享受這些童年回憶。可是,無論我如何努力地翻尋記憶,我都想不起任何與學術有關的畫面。上小提琴課的畫面倒是有的,那次是我唯一一次,一邊拉琴一邊看時鐘,期待著快點下課,因為之後相約了同學到他家中玩。

當今這群沒有真正童年的人,將來長大後,在回憶的時候,能想到些甚麼呢?被游泳教練呼喝覺得老師很盡責?上數學堂被邊罵邊念九因歌而對老師感恩?不會吧!

在教學或學習的過程中,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到「記憶」上,很少會想到「忘記」,也是我們天生的一種特殊功能。我們每天接收到很多的訊息,在巴士站等候時,那些不斷經過面前,卻不是自己要上的巴士編號、路過報攤聽到販子與顧客的吵架內容、迎面而來的惡大叔的面孔等等。那些無關痛癢的資訊,我們都得忘記,使我們能夠清晰地保留重要的訊息,減輕在大腦空間中搜尋資訊的壓力。忘記不需要的資訊,是使記憶能夠有效地取存的一個十份重要的環節。

上述我的那些童年回憶,聽起來無聊,實際上那些經驗,卻在影響著我的人生,最簡單的例子,「與街童腳踏車比賽到家長出沒路段便合拍地保持安全速度」就跟在公路上的測速照相路段要減速以免罰款和扣分一樣,那是多麼重要的一件事情!

至於「捉迷藏時在滑梯上跌到」,那是我第一次覺得自己快要死了,對身體狀態產生了憂慮,令事件不能輕易地遺忘,警惕自己,下次再這樣做,可能真的會對生命構成威脅了。

那些「連名字都未曾知道過的玩伴」,怎麼又沒有被遺忘掉呢?那些人物曾經喚起過我的情感,令我在玩樂後覺得痛快,令我想去記住那美好的時光,那是我八歲那年發生的事。缺乏情感喚醒時間的記憶能力,那可是比罰單扣分後果嚴重百倍,甚至比生命受到威脅更大條的事呢!老婆問﹕「我們第一次拖手是在甚麼時候呢?」答﹕「那是在2000年12月31日,維也納市中心1區的聖史提芬大教堂外的大街上那個聖誕市場,南面盡頭靠近歌劇院的一間賣幸運小豬的店鋪前。我們當時正在挑選幸運小豬擺設,當天沒有下雪,你身穿著紅色大衣,氣溫約零下二度,相對濕度約百分之15。空氣中瀰漫著肉桂的味道,估計來自鄰近的聖誕甜酒特飲 Glühwein 店。對於沒有照片去証明此事件,我覺得很遺憾。」這項能力的重要性,我想不用再多解釋了吧!被廉政專員拘捕落口供時也適用。

若干年後,這群沒有遊戲經驗的小孩長大了,會對社會作怎樣的壞影響呢?還是該向好的方面去想,到時或許會發現,沒有童年對他們完全沒有負面影響,得出「遊戲童年」是浪費時間的結論呢?

歐洲童話 – 小紅帽 (Le Petit Chaperon rouge), 血腥、恐怖、性暴力

IMG_4141a小紅帽 (Le Petit Chaperon rouge),家喻戶曉的歐洲童話。原著故事大概描述小紅帽受母親所托送食物給外婆,途中遇見大灰狼並洩露外婆私隱(地址);大灰狼涶涎,故先趕到外婆家吞掉外婆,再偽裝成外婆待小紅帽到來時一併吃之。~~完~~

雖然悲劇收場,也沒有峰迴路轉的劇情,但寓意簡明扼要,告誡小孩不可隨便向陌生人洩露私隱。公元前6世紀的《伊索寓言》,用來製作今天個人資料私隱專員公署的電視宣傳短片,適合不過。

好端端的一個童話,被不斷改編,其中最精彩(不合邏輯)的版本﹕

(續)…大灰狼先趕到外婆家吞掉外婆,再偽裝成外婆待小紅帽到來。

偽裝成外婆的大灰狼將一些外婆的血和肉用來招待小紅帽,小紅帽不自覺地把婆婆的血和肉吃了下去,接著大灰狼要求小紅帽把衣服脫光並扔進火裏燒掉。大灰狼先讓小紅帽上床,再在床上慢慢品嚐小紅帽。

一位正職伐木工人,嗜好打獵的獵人路過,把狼打暈,剖開狼肚,把二人救出。外婆從肚皮中爬出來,看到被剖開肚皮的狼,深感歉疚,馬上拿針線把狼肚皮繨合,並釋放之。

不久之後,小紅帽再去奶奶家,途中再一次遇上死性不改的大灰狼,這一次偽裝成外婆的大灰狼露出了馬腳,小紅帽用外婆剛煮過香腸的一鍋熱水,用繩子吊到樹上,傾瀉熱水燙傷大灰狼,再用亂棍把大灰狼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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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鵝傳訛的威力可真不能小覷啊!

親切友善的老太太

也許是我選的房子地點太好,太受歡迎,所以房東們都那麼囂張!我再看報紙,一位住在城外的一個獨立屋住宅區的老婆婆,嫌一個人住整間屋子太大了,家裡又缺一個年青人來幫她做苦力,想把其中一間房間租出去。我打電話約了時間去見面。座了半個小時的公車,老婆婆在電話中說下車後住對著公車站的小巷子走進去到盡頭便是。小巷子長約二百米,兩旁都是有草地花園的獨立屋。遠遠看到盡頭的屋子門口
站著一位老太太在對我揮手。老太太很友善,泡了咖啡,邀請我進去廚房坐,問了我很多問題,聊了一個多小時。

我忍不住了:「不如我們先去看看妳要租出去的房間吧!」

老太太支吾其詞:「雖然你經濟狀況好像不錯,看你也蠻強壯的,應該可以有時候幫到我忙做點苦力,搬點東西,也沒甚麼不良啫好。可是︙ 我還是要先問問鄰居們的意見,看看他們介不介意我引入一位亞洲人到我們的社區來。」

我心裡當然在咒罵著,不是咒罵歐洲人,而是咒罵亞洲那些崇洋的人。我開始想起李小龍在電影中的一些對白,知道是從那裡得到啟發的,我也不可以任由他們擺佈:「那反正我人都來了,妳就讓我看看吧!我也不一定租的。」我盡了我最大的努力去表現出輕佻的態度。

「這個你可以放心!我的房間那麼漂亮,光線又充足,你一定喜歡的,這我敢保證。」

「那既然那麼好妳就讓我見識見識吧!我要求也很高的,眼光也可能跟妳有所不同。」我坐了半個多小時的公車,為這老太太提供了一個多小時的娛樂,我怎麼可以放棄我本來到訪的目的呢?

「可是假如最後鄰居們介意的話,你看來也沒用呀!請回!我會再跟你聯絡。」

我失望地離開這個地方,腦海裡念念不忘這位老太太之前在電話中曾經對我說的話:「找個時間,你過來看看那房間吧!」

累積了這次的經驗,以後每次打電話租房子,為避免再一次白跑一趟,我第一句都會說:「您好!我是亞洲人。請問是不是有房子出租?」

後來我與一位維也納音樂大學的中提琴學生合租了一間兩房一廳的公寓。本來我是萬分不願意跟別人合租的,但後來當我知道,很多在維也納念音樂的學生,都要面對群起投訴練琴聲浪的鄰居之後,我變得萬分不願意自己一個人住。不單只是因為兩個人一起去面對那些投訴會比較有利,而是當我們遇著那些以練琴噪音為謀殺動機的鄰居時,被殺機會減半!

租房子

剛到維也納,第一個要解決的問題就是住宿。我清楚記得我有看過這樣的一段報章廣告:「高層全河景豪宅,靜中帶旺,鄰近地鐵站,豪華裝修,月租8XX EURO全包暖氣費及管理費,家具電器齊全,有意請電 +431654321,外國人免問。」

除了外國人免問之外,也有見過非歐盟人仕免問,亞洲人免問,中國人免問,美國人免問及不會德語免問等等。此舉不但充分地表現出奧地利市民對於處理國際事務問題上有著豐富的經驗,更不禁令人絕對地認同這城市能夠成為聯合國「維也納辦事處及社會與人道事務總部」(United Nations Office in Vienna and Head of Centre for Social and Humanitarian Affairs)的所在地是多麼理所當然的事。

維也納人對於租客的要求不單止於國籍與及溝通能力,就連相貌、眼緣、生活習慣和道德觀念等也甚為重要。有一次我在報章廣告上看到一間公寓的出租廣告,打電話去想問問。電話接通了,我都還沒問,房東就先問我:

「你抽不抽煙的?」
「不抽。」
「你是學生嗎?」
「是。」
「你讀甚麼科目?」
「音樂。」
「你有幾個性伴侶?」
「暫時沒有。」
「好!你這個週末來讓我看看你合不合適,你是第二十四位對這房子有興趣的人仕。噢~對了!請問你叫甚麼名字?」

租房子不是應該由租客去決定合不合適的嗎?我要先去讓房東看看我合不合適,難道是相親嗎?房東除了要我的租金,難道也要我的貞操?原來在奧地利,書中自有黃金屋,租屋自有顏如玉(聽起來好像真的比原句更合邏輯)。那我將來的妻子的質素,不是取決於我手上物業的搶手程度?我還是先不要讀音樂,把學費投資到地產好了。

您一定認識的名人

大部份人都聽過莫札特的音樂,卻只有少數人知道薩爾斯堡這城市。儘管如此,這城市每年卻吸引了無數的觀光客,慕著莫札特的名而來。這群旅客當中的大部份人,平日對古典音樂毫無興趣,甚至連莫札特到底是畫家還是音樂家也弄不清楚。來到了這裡之後卻都突然變得求知欲旺盛,參觀莫札特出生的地方,住過的房,睡過的床;誓要把他了解得比自己的祖母還要透澈,比音樂學家的研究還要投入,藉以忘卻日常生活中的繁瑣事情。

奧地利的經典名人除了莫札等以外,還有貝多芬和希特拉。貝多芬明明是德國出生的,奧地利人卻硬拉著說他是自己人,因為他於維也納吐氣揚眉;而希特拉明明是奧地利人,卻禮讓地推給德國,把歷史責任都卸給鄰國。

出自維也納的著名音樂家還有老約翰.史特勞斯(Johann Strauss I),小約翰.史特勞斯(Johann Strauss II),約瑟夫.史特勞斯(Josef Strauss)和愛德華.史特勞斯(Eduard Strauss)。 史特勞斯家族活躍於十九世紀的維也納歌舞廳,他們的故事在音樂史上是獨一無二的。他們好像計劃要把所有華爾滋旋律的可能性都寫光,使其他作曲家望而卻步,藉以名垂千古。全家族總動員共寫了數以千計的舞曲,昇華出一首藍色多瑙河。每年除夕倒數後,電視、電台、大街小巷都會播放藍色多瑙河來開始新的一年。

奧地利音樂界以外的名人除了希特拉,還有著名精神分折學家西格蒙德.弗洛伊德(Sigmund Freud)。他是精神分折學的創始人,也許是因為許多奧地利人的精神都很有需要被分折。透過分折他的同胞,弗洛伊德更得出了人類天生具有殺父娶母的欲望與及兒童性行為等理論。弗洛伊德的理論實在灰暗,也不難想像為何他會終生每天抽一盒雪茄,最終死於口腔癌。

在國際影壇上,奧地利人也大放異彩。現任美國加州州長阿諾.施瓦辛格(Arnold Schwarzenegger)不但以「未來戰士」的形象成功晉身好萊塢電影圈,後來更在政治舞台上繼續他的演藝事業。這位成功的奧地利人,在年青時離開他的祖國以後,頭也不回,從此再也沒有踏足過奧地利了。

奧地利曾先後被羅馬人、匈奴人、倫巴第人、東哥特人、巴伐利亞人(Bavarian)和法蘭克人佔據。第一次世界大戰後,戰敗的奧匈帝國被瓜分,分剩的一部分形成了今天的奧地利共和國。1938年,納粹德國強行合併了奧地利,並把奧地利拖入了第二次世界大戰。二戰結束,盟軍卻繼續佔領奧地利。也許奧地利為了脫離被瓜分、合併和佔領的宿命,奧地利於1955年10月宣佈永久中立,佔領軍亦隨即撤走,奧地利獲得了獨立。雖說是永久中立國,可是卻於1995年加入歐盟,近日又想加入北約,可能因為年紀大了,日子久了,忘記了曾宣佈過甚麼。

奧地利被譽為歐洲花園式國家,是個美酒和音樂的國度。國民生活質量曾高居世界第五位。是一個國際公認的發達國家,經濟穩定,人民安居樂業。可惜因為文化差異的關係,我一點都不覺得這裡的生活如何地優質。

曾經獲得諾貝爾獎的奧地利人共16名,6名醫生,4名化學,3名物理。按人口平均來計算,奧地利可能是世界上諾貝爾獎獲得最多的國家。可是在日常生活中,也許又一次因為文化差異的關係,我完全感覺不到這民俗特別優越。你可能會說這是主觀的,但我仍然記得多年前剛來留學的時候,我並不是一個這樣主觀的人。